第十一话:心口的距离
等,可我不知道我在等什麽。」 他沈默良久,喉结滚动了一下,像吞下一颗难入喉的药。「我知道我这样很糟。」他低声说,「我在学着,怎麽把人放进我的生活里而不是放在外面。我以前不会,现在也还在试。」 风从半掩的窗隙钻进来,吹动桌上的心形叶。叶尖轻轻抖了一下,像在为某种很微小的勇气鼓掌。 「我可以等。」有晴说,「但要有方向。不是站在原地等被带走。」 雨生点头,认真得像记下重要的笔记:「方向——我会做给你看。」 两人就那样站着,沉默不再刺耳,反而像一个缓慢的拥抱。站得久了,她的手有点冷。他看见,把她带到沙发坐下,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,另一杯递到她手里。她接过,指尖碰到他,触电一般,却没有缩开。 夜幕降下之前,雨下了短短一阵。屋外的树叶被洗过一样,亮得清。晚餐两人简单煎了鱼,切了水果。有晴把鱼刺一根根挑掉,挑到一半忽然想到什麽,抬头:「明天早上,我送你们到捷运站。至少路上有人可以帮忙拿东西。」 雨生想拒绝,又看见她眼底固执的光,终於点头:「好。那我五点帮你把咖啡煮好,六点半出门,行吗?」 「行。」她答得很快,像怕他反悔。 晚饭後,两人一人一杯茶坐在窗边。城市的灯逐一亮起,像有人从远处往近处慢慢擦亮夜。窗台边那片心形叶安静躺着,边缘微卷。雨生忽然伸手,将它翻了个面。「背面b较粗糙,像人的心事。」他说。